一个分手之后腻腻乎乎直到和好的故事。

私设如山，纯属瞎编。

又高估自己了。改成中篇吧，我真的是个话痨。晕。

※

    黑尾没有赶上回东京的火车。

    “喂，研磨，”黑尾拿出嗡嗡作响的手机按下接听，“怎么？”

    “没什么，”孤爪的声音还是一贯地听不出什么起伏，“我妈叫你来吃晚饭，我到了你家发现没人。你去宫城了？”

    “啊，是啊。替我谢谢阿姨吧。我今天来不及过去了，”黑尾有些头疼地看着头顶的液晶屏幕，上面显示仙台到东京的余票数目为零，“有点晚了，没赶上火车。”

    电话那头的孤爪指尖错动，屏幕上的小人正在一片草丛里飞速游走，不断吞吃掉身边偶尔闪现的粉色光点。刚刚黑尾一出声，他就知道事情不是很顺利。本来今天老妈问起来，他还特意说了黑尾最近可能心情不好，让老妈做点他爱吃的菜。

    嘛，现在看来……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嗯，好哦。那就这样。”

    “等、等下，稍微……陪我说会话吧？你在家吗？”

    孤爪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盯着游戏屏幕一步两步慢慢退下来：“……不在。”

    “是吗。”黑尾好像在买饮料，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撞击声，“……”

    屏幕里的小人变成了武装齐全的小英雄，挥舞着光剑来到了棕色墙砖的城堡，但另一位黑发勇士却没了下文。

    孤爪犹豫着要不要关掉游戏机专心听他说话：“阿黑，你不会在等着我来问你吧？”

    黑尾：“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呃，我说啊，研磨的话，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但对付你们两个绰绰有余。”孤爪隐隐约约有点不爽，到头来还是得他问，“所以，你们两个，到底因为什么事分手的？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就没说。”

    事情要从月岛当上排球部部长之后说起。

    自两年前再次踏入全国大赛开始，乌野就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强攻击性，影山和日向在球场上一贯的强势作派也影响了一大批慕名而来的二传和攻手。但随着升学考试的逐渐迫近，以山口为首的几个三年级引退，乌野在接发问题上的不足再次显现。

    虽然二年级里靠谱的后辈也有不少，但再也没有出现一个像西谷那样出类拔萃的自由人。

    月岛一向敏锐，而身为主将，身上又平添一份责任。因此，每天训练都会花费很多时间去培养大家的球感，从基本的动作里接触球，让身体习惯正确的姿势。

    方向是对的，但基本功却是磨时间的苦工。

    而今年的全国大赛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拉开了序幕。上个月八号，乌野时隔一年再次和白鸟泽相遇。这几年，新秀乌鸦和豪强白鹰的比赛不在少数，然而这次确是三年来月岛第一次作为主将对上牛若……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黑尾感觉额角的血管突突跳动，仿佛输掉比赛的不是乌野，而是他呆过三年的音驹，“乌野二比一落败。”

    “嗯，”总感觉没有关机的必要啊，“我记得，那场比赛你去看了吧。”

    “是啊，”黑尾苦笑，“我真希望我没去……”

    跳动的手指停了一下，屏幕上的小人误触了一个炸弹，血条瞬间清零。

    孤爪盯着“GAME OVER”的字样叹了口气：“笨蛋。”

    真是不知道两个心软嘴硬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调整了下耳机话筒，静静地听黑尾说后面的事。

    原来，赛后回家的时候，月岛始终默默无言，黑尾本来准备了庆祝他首战告捷的礼物，结果也没能送出去，捏在手里也跟着沉默了一路。

    回到家后，黑尾发现，月岛的手伤好像复发了，便坐在床上一边帮他缠绷带一边说着自己学校的事，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结果说到一半，月岛突然问他观赛感想，黑尾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随之开始提醒乌野在防守方面应该注意的地方。

    结果说着说着，月岛突然就不耐烦了。他告诉黑尾，他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地方，但以后也不会注意的，毕竟他就是个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他再努力，也不会有黑尾一样有那种惊人的决断力。

    黑尾平时最听不得恋人的这副论调，没说两句脾气也上来了。两个人越说越气，最后连月岛哥哥都听到了动静，过来敲门询问……

    “其实如果他做不到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我毕竟不是他，大概有些太勉强他了，时机也没选对。月岛这个人啊，你越是生气，他面上就越是得意，就算心里已经气到抓狂，也不会落半点下风，反而会故意说一些话反过来气我。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扔给他，转身就走，谁知道刚开门他就来了句……”

    ——这种热血过头的东西我不需要，拿走。

    ——哈？热血过头？我？

    ——不然？说到底也只有你才会选这种东西吧~

    ——啊，是啊，总比你这种不需要感情的冷血动物强。

    孤爪简单评价道：“啊，好厉害。小学生吗？” 

    黑尾：“……”

    孤爪：“还有，‘月岛’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叫名字了，惩罚游戏？”

    黑尾：“……”

    孤爪拿着手机给妈妈编辑了一条讯息发过去，告诉她自己马上回家，同时开口说道：“之前听你说他打游戏还不错，以为他和我是同类呢，没想到吵两句嘴都可以闹到分手的地步。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两年？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一个两个还都这么沮丧，真是……饶了我吧。”

    “是啊，两年了……”黑尾闷闷地回答。

    “吵架时说的气话，亏你能当真。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啊，一定要等到矛盾升级的时候才来反悔那也太逊了。冷静。冷静。阿黑你平时比赛的时候脑子挺好用的，怎么这次自乱阵脚了。

    “至于你自己的问题，你也说了。有的时候确实，劲头上来了就不好好听人讲话，大概有一些自我……虽然我觉得这一点并不讨人厌，毕竟在关键时刻，你做的决定我都是认可的。相比别人，自我的人更加专注，这是我的理解。

    “但大概问题在于，你和月岛的关系是恋人，你们之间的相处和我的情况不一样。因为有感情，所以会包容，会忍让，我猜，类似的情况月岛经历过很多了。他可能会有不满，会有不开心，但他没有说。至于理由嘛，显而易见。

    “因为喜欢。”

    ……

    因为喜欢。

    研磨已经挂断电话回家吃饭了。黑尾握着手机，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冰镇可乐一直握在手里没打开，现在已经被他的体温中和掉了，铝罐上面凝结的水珠在手心里晕开，有些湿淋淋的，很不舒服。

    他倚在路边的栏杆上，偏过头看着夜色中匆匆驶离的车辆。那些关于月岛的回忆，就像一只小小的虫，趴在他的心尖，令他痒，又令他无法触碰。或许那天自己真的不应该一气之下摔门离去，这样他们就不会陷入冷战进而落寞分手了。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月岛一定很难过吧。

    黑尾拍了下额头：“啊啊——气死了，怎么回事啊我！”